超低调的免签小岛!活火山,原始社会,成龙大哥来后就不想离开
行程天数
2天
超低调的免签小岛!活火山,原始社会,成龙大哥来后就不想离开
——瓦努阿图,南太平洋上的小众绝美旅行地,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
如果我没有喝过瓦努阿图当地的土椰子,一定不会想到,卖菜的土著会拿芹菜给我当吸管。
踏上瓦努阿图Tanna岛耶稣火山的路途是颠簸的,伴着火山轰鸣,越野皮卡车在黑沙的火山路中艰难行走。
陪伴我的除了司机Jack,还有一位美女是当地的原住民,司机的妻子Nancy,黝黑而粗糙的皮肤,卷卷的头发,一身淡黄色连衣裙下,怀着6个月的宝宝,因为他们家住在火山脚下,所以就顺路搭我们的车。
皮卡摩擦地面沙沙作响,进行得非常慢,Jack说:“现在的路已经好多了,可以将车开到山脚下,去年都只能开到火山进口处,也就是我家附近,再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山脚。”
“这只能证明路修得更长了,但是路的质量没有变化吧?”我笑着问。
Tanna岛就这一条路,做生意的小贩和学校等公共建筑就在两旁,一路上都能听见Jack和外面打招呼,
大家互相认识,此地没有陌生人。
路边的时不时出现的一些用原生态木条搭建的棚子,只有少数的有顶,上面堆放着什么看不太清,只看到路边有些当地特有的绿色大香蕉。
Nancy对我说:“这些是我们的菜市场,那些木架子上放的都是蔬菜水果,后面那些……”她指着那些挤在一起坐在地上的妇女们,“就是卖菜的。”
“我们可以去看看吗?”
对于菜市场的文化,我总是很好奇。
它代表了当地的生活,无论是沙迦菜市场热火朝天的拍卖和井然有序的规划,还是加拿大温哥华格兰维尔岛的被鲜花和艺术包裹的市场,或是印度瓦拉纳西的人与牛食物与牛粪共融的魔幻世界……
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种族和信仰,在菜市场中呈现的冲击和对比最明显。
在Tanna岛,我触摸到原始的菜市场。
从车上下来,就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,应该很少黄皮肤光临他们的商铺吧。
我扫了下四周,这才发现那些坐在地上的妇女,不是手中抱着孩子的,就是挺着肚子和Nancy一样有生孕的。
看他们被晒的黝黑而粗糙的皮肤,从脸到身体到处的皱纹,怎么看都像是近半百的人,却因为这些孩子让我想到,也许她们才不过二三十岁。
走到每个摊子,或品尝或挑选,都没人管你,直到你要称重付款时,才有妇女懒懒地从地上起身来到你身边。
Nancy说她们卖的菜也都不是他们种的,谁想免费吃都可以自己去采摘。
“那为何她们卖还有人买呢?”
“因为她们挑选了最好的,有的食品,像这个……”说着她拿了一个烤黑了的玉米,“还经过了她们的烹饪,所以她们卖的主要是劳动力。”
她们就是原始社会中的海淘卖家吧。
Nancy拿过了一串食物递给我:“你猜这是什么?”
竹签上串了七八个食物,长得像白蘑菇,但用手捏它又发现很硬。
将它从竹签上取下,会发现它整体的形状像是扇贝,上下两部分紧紧咬合在一起。
“你尝尝?”Nancy鼓励我试试味道。
“可以直接吃?”我掰了小块放嘴里,有些许甜味,入口后粉粉的:“是菱角的味道!”
当我像Nancy描述菱角时,显然她没有见过这种两头尖尖身体黑的食物,她告诉了我这个像扇贝的菱角的名字:Namambe。
那忙贝(音译)。果然,还是贝类的一种,笑。
我问Nancy:“你们这里的香蕉比我吃过的都大,不知道好不好吃?”
“我们没有直接吃过,但听Jack的老板说不能直接吃。”
“那你们怎么吃呢?”
“打成泥,做成香蕉饼。”
几家摊子一下子就看完了,结束时,发现Nancy买了一大堆菜。
我惊讶地望着她:“你买了这么多菜?是要储存起来过冬吗?”她没有笑,倒是在思考,看来我这句冷笑话她没听懂,这么一个热带地区哪里有冬的概念嘛。
就听她认证地告诉我:“这是我们今天的晚餐。”
这句令我瞪大了双眼,光她抱着的那一大捧南瓜藤,大到可以把她整个人藏起来。
“你家有几口人?一顿饭吃这么多?”
“我、Jack、四个孩子、爸爸妈妈、三个哥哥、嫂子、他们的孩子……”她板着手指算得仔仔细细,是个大家庭。
我不可思议地问:“你家有几口人你不知道吗?”
“嗯……这个……没算过……”尴尬的笑容第一次出现在她脸上。
紧接着第二次尴尬的笑容出现,是她送了我一个土椰子。
卖椰子的妇女用刀在长了毛的椰子上钻了个口,递给我。
“怎么喝?”我疑惑。
“对着嘴喝。”卖椰子的妇女说。
仰起头,我将嘴对准椰子口,都90度直角了,一滴椰汁也没流出来。
妇女用刀将洞戳大一些,有椰汁流出了,但我觉得凭我嘴再用力吸,也就只能喝到不足一口的量,于是放弃。
Nancy要妇女给我找根管子,就见妇女到摊子上找了根芹菜,将根取下,塞进椰子口:“诺,给你,这样就能吸出来了。”
望着眼前这根比我嘴都宽的芹菜根,我转头看看Nancy,她尴尬地笑着点点头,示意我可以试试。
果然,椰子水出来了,但喝像太不雅观,惹得那一群坐在地上的妇女们都哈哈大笑起来,Nancy也憋不住噗嗤笑出后,前仰后合。
我抱着椰子走到那帮妇女中间,坐下,将椰子递给她们,让她们试试,她们赶紧摇头,把手放在嘴上做羞愧装。
我看没人喝,我就又吸了一口,她们紧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。那笑声可以穿破天际,爽朗开怀不顾形象的。
我想,艺术家高更接触大溪地妇女时,看到的是一样的景象吧。
他把她们留在画板上,我把她们留在镜头中。
砰!一声闷响!
随着Jack将皮卡启动离开市场,火山发出了第一声欢迎。
开了不多一会儿,Nancy要我等下,她去学校接一下孩子,一起回家。
所谓的学校。就是马路边的两间平房。
平房外,站了有一百多孩子,穿着统一的浅蓝色衬衫,黑得发亮看不见五官的脸,短而卷的头发。
我问Nancy:“你认得出哪个是你的孩子吗?”
Nancy再次露出尴尬的笑容:“我认不认得出他没关系,他认得我就行。”
白眼啊,这么心大的妈妈,莫不是开玩笑吧。
事实证明,她真的没开玩笑,到我们要离开时,她孩子也没来找她,她就要Jack晚上再来接一次,就真的离开了。
“你就这么走了?!”我惊叹,完全不可置信。
她继续尴尬的笑容,点点头:“晚上Jack送你回酒店时,再来接他,老师会照顾他的。”
“那他不吃晚餐啦?”
“我们会等Jack和他回家后再吃的。”
还真是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的生活。
在她去寻找孩子的短暂时间,我也下了车,跟她一起走进孩子们中间。
和卖菜的妇女一样,这些孩子也很少有机会能见到我这样面孔的新鲜人,都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但与那些妇女不同的事,这些孩子很主动地凑到我身边,我大声喊:“Hello!”他们就跟着兴奋地回应:“Hello!”
一时间,我被这一百来号孩子们包围了,裹得我里三圈外三圈。
我问Nancy她孩子叫什么,Nancy告诉我后,我冲孩子堆里喊:“Peter!”
没想到大部分男孩子都举手,不知道是他们都叫这个名字,还是逗我玩。反正Nancy没有因为孩子躲起来紧张,反而对我眨眼:“也许他现在还不想回家。”
Nancy用手指了指挤在我身边的孩子拿着的花:“这些花是要送给这个外国哥哥吗?”
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手上大部分都拿着花花草草,应该是从路边摘下来的野花野草。
没想到小朋友听到Nancy这样问,羞着脸把花立刻放到背后,完全没有给我的意思。
当我的眼睛扫到其他拿花的小朋友,也一样反应。
这可让我好奇心大增,他们要拿这些野花做什么呢?
校长兼今日唯一值班老师,是个个子很高很壮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,他给我们解惑。
“今天我们学习插花课,这些孩子手中的花草,是他们的作业,所以不能给你呢。”
插花课?我没听错吧!
这个词组好像和日本家庭主妇的闲暇时光有关,又或者与一些商业课程有关,居然会在这么一个随时可以钻木取火的小岛上出现?
尤其是学习这堂课的还是一群不过小学一二年级的原住民小朋友!
让我汗颜,好像在我们的教育中,美学并不是重点。如果要学插花,也许就是为了开花店,学艺术,就是为了办画展……
而这些孩子,他们的学习并没有太多的目的性,也并不为了让他们当一个插花师或开花店,就是仅仅的感受美。
在匆匆忙忙的当下,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莫测的世界,已经留给我们很少时间去感受美的存在了。
在火山山脊处,Nancy要和我告别了,她和一帮像是高中才放学的瓦努阿图男孩一起,往大山的深处走去。
火山再一次喷发,比上次的声音大了许多,我终于走到它的脚下。
就见Nancy一排人逐渐走远,在一圈又一圈、像是水流形状的干燥地貌中,他们走了很远很远,但依然能清晰得看得见他们的身型、服饰、动作。
就像是一幅会活动的油画,因为一望无边的风景,全部尽收在眼底,视野非常开阔的同时,也可以很清晰地描绘出所有的细节。
此时此刻,就只有我,和皮卡车,一阵风吹过,将宇宙的喧嚣都带走了。
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除了火山黑沙摩擦鞋底的沙沙声,荒芜的空气中,写满了寂静。
厚厚的白云沉沉地压在连绵的山顶,深呼一口气,都能听见心跳的震动,和火山、和整个世界融在了一起。
闭上眼,我,即是全世界。
美女蕾蕾在进山口等着我的到来。
蕾蕾是当地今年仅有不多的豪华酒店EverGreen常青酒店的女老板,也是我这次在Tanna岛入住的酒店。
在她和她先生的精心打造下,酒店呈现了多种风貌:中式的园林、罗马式的建筑、东南亚式的房间、希腊式的泳池……
还有被南太平洋包围的风景,穿着脚蹼下水便能与珊瑚热带鱼浮潜,可谓瓦努阿图的迪士尼。
因为她是唯一住在岛上的华人女性,所以在瓦努阿图这个小国家非常出名,好像谁都认识她似的,在维拉港时就有许多人推荐我入住她的酒店。
当我问她:“是什么原因让你留在了瓦努阿图?”
她哈哈大笑地,水塘里的鱼听到都赶紧游开:“因为这里什么都好!”
什么都好。简单的四个字,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次数已太多。
云南洱海的Ana开了一家有猫陪伴的咖啡厅,清迈的辣辣和先生共筑了名为童话的乐园,加德满都的Amber为了爱情成为了摄影师的妻子兼搭档……
她们都是琼瑶笔下爱做梦的女孩,为了梦可以不管不顾放下一切去追梦。但她们又不似琼瑶笔下的女孩那般柔弱,而是像金庸笔下的江湖女子,用结实的灵魂和披襟斩棘的态度,将梦想抓在了手中。
在做梦这件事上,女人比男人更知道如何追求幸福。
鸭舌帽,粉红镶金字的运动短袖,牛仔短裤,非常具有活力的一个女生,白皮肤的她,与黑皮肤的那一群正在祭祀山神的原住民相比,形成极大的反差。
游客不能擅自登山,需要在登山口与同时间登山的其他国度的陌生人们,组成一个个登山小组,由当地人引路,再搭车乘坐半个小时左右的颠簸山路,方可到山脚。
出发前,又一个短暂的祭山神仪式。由居住在山里的某个村落来进行。
像是村长的人孤独地坐在一角,沉思冥想,并没有电影中出现的那种跪拜或烧火场景。
当我们这些他乡来客在互相认识,热闹畅聊时,村长凝视着脚下的土地,时不时捧起黑沙放在手心,再任由它们从指缝中流走。
时间在当地人的眼中,是不是也和沙一样,捧起,或流走。
据说在村长沉思祈祷的过程中,如果火山喷发,就不允许上火山。
当地人说是火山有选择游客的权利,我觉得是出于安全。
不过很奇怪的是,明明喷发很频繁的火山,此时倒真的很安静。
当村长站起身后,仪式正式开始,村子中的一群男女穿着草做的裙子走进了众人的视线。
男的光上身,女的上身也披了件草衣服,头上插着两根羽毛,问其这羽毛代表了什么,她们回我:“为了表演需要。”还真是个实在人。
当他们给每个人献了花,拉着我们手拉手跳了段舞后,每个分组便坐上了敞篷的拖车部分,进山!
蕾蕾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笑意:“如果不是你要我陪你来,我都好久没来了。”
我也跟着笑。因为我们俩的缘分差点就失之交臂。
来Tanna的飞机每天一班,商务10点准时起飞的小飞机。
来之前的一天,我在维拉港定的车,问司机几点到机场合适,司机拍着胸口说:“9:00从你酒店出发就行。”
从酒店到机场开车20分钟,踩着9:20我来到机场,值机的人员告诉我已经关闭登机口了。而那些已经有登机牌的人,排队开始登机了。
我和蕾蕾电话:“天啊,宝贝,我去不了了!”
电话那头的她也是紧张万分,全然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乌龙。在我漫长的旅行经历中,这也是第一次误机,之后也发生了一些有趣而光怪陆离的故事,等下篇文章与大家讲述。
蕾蕾成了那一天我联系最多的人,我在干什么吃什么玩什么,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给她发微信,告诉她我要去机场了,她很久没回,本以为她那天起晚了,没想到在我到达机场后她来信息了,说:刚才我在潜水。
这是多么羡慕嫉妒的生活呀,大清早起床,就去!潜!水!
直到我入住了她的酒店,戴上潜镜和脚蹼,从岸边走下水开始,我真的知道她所谓的“什么都好”的生活是怎样的美好。
别的知名浮潜岛屿都需要坐船到海中某一块才能看到珊瑚,哪怕维拉港有水下邮箱的那家酒店都因为有众多珊瑚而收取管理费,也要游一段才能见到小丑鱼。
而在EverGreen,你甚至只要把头探到水中,海底总动员的故事就在你的眼前拉开帷幕了。
而如果你想更多探索,就往深水去,落差巨大的珊瑚礁,巨大海星,行走的海龟,和数不清的各类鱼种,不过十几分钟的游泳,就能立刻将我们生活的世界抛之脑后。
若不是嘴上一直需要那根呼吸管,我都怀疑自己是否此生是一条鱼,人的生活不过是梦一场。
一路车行像是丛林冒险,去过那么多《夺宝奇兵》拍摄地,这个没入电影取景地的地方,才最像有宝藏要出现。
蕾蕾从她的编织挎包中拿出两幅口罩,一个给我一个自己戴上。
“这是?”
她回答:“等下进山你就知道了。”
车没开多久,这口罩发挥了大作用。躲避尘土飞杨的同时,也阻挡了越发浓烈的硫磺味。
下车时已经到了山脚,眼看着山顶就在几步之遥,顺着围栏走上去就行。
耶稣火山用巨大的一声震动欢迎我们的到来。
蕾蕾告诉我,这座火山原名为My yasur,直译为我的亚瑟,音译为耶稣,有人也称为伊苏尔,都是中国人起的名字,耶稣比伊苏尔听起来更容易记,也更神圣。
但我在网上查到的又是另一个版本的解释,因为原住民皈依基督教,所以才用耶稣火山这个名字。
我坏笑着对我们这组车的一名法国女孩说:“我们叫这座火山Jesus。”
她一头雾水地望着我:“为何要叫这个名字?”
“因为它很神圣。”我双手合十,拜了拜,她也跟着我拜了拜。
蕾蕾在一旁又哈哈大笑了。
上山的路边有一个蓝色的小邮筒,蕾蕾说:“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火山邮局。”
“每天有人来火山取件?”我的脑中不由得想到《百年孤独》里的信使。
翻越山脉,迷失于无边的沼泽,蹚过湍急的河水,遭受猛兽的袭击、绝望情绪和瘟疫的打击险些丧命,最后终于找到了邮政骡队途经的驿道……
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我这辈子是难以见到了,但这个比马孔多更马孔多的瓦努阿图,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
蕾蕾贴心地帮我准备了贴着邮票的明信片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此时最懊恼的就是没有明信片呢?”我拥抱她。
“我是你粉丝呀,看你总是在世界各处给自己写明信片,一定会想在此写一封吧。”
满满一柜子的明信片,来自世界各地的它们,每一封都有一段精彩的故事,有来自世界尽头乌斯怀亚的,也有来自极光深处的yellow knife,虽然去了那么多火山,却第一次见到火山的邮局。
我把明信片放包里:“等到我真正见证过火山爆发,才有感悟来写呢。”
事实是,当火山的壮丽景象在我面前展现后,我惊叹到忘了写明信片,痴痴地望着火苗喷发,从日暮低垂到深夜,有一种魅力将我的灵魂勾住,以至于开车回酒店的路上才突然想起,忘记写忘记寄了。
后来,在酒店写好明信片,又麻烦了一次蕾蕾,在她再次登火山时,帮我寄出。
耶稣火山因每天都在喷发,故而被飞行员和海员当作太平洋上指路的“灯塔”。
这座火山灯塔高约361米,喷出的熔岩却多是直起直落,很少斜向逸出,一般不会伤及游人,因此又被誉为世界上“最亲近的活火山”。
这座火山是由英国著名探险家库克船长在1774年发现,同火山一起发现的,还有一个悲惨的民间传说。
My yasur是一位巨人,与Tanna岛的两名女子结婚并生下三子。
一日,妻子们带孩子前往海边汲水,My yasur变成一头巨猪,想戏弄他们,却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当妻儿归来,见一头大猪横卧门口,便抡起竹棍向猪狠狠打去。
My yasur未及醒来便血流满地,化为火山。
妻子见状泪流不止,形成山下汩汩流淌的河流。
河流我是没见到,但血水滚烫的火星倒是一直在喷发。
曾在山西大阳,这个冶铁的故乡,看过打铁花,也曾尝试去打过铁花,是个非常惊心动魄的过程。
站在山顶,烧开了的铁水熔浆,用长柄的大舀洒向大地,铁花四溅的过程中,炙热的浓浆形成布满天空的金色星子,绝美的景色中充满了危险。
而此时此景,和打铁花呈现的美景非常像,火星点点地撒向了天空。
打铁花时,我们是居高临下看火花往下洒;在火山顶,我们是看火花往上冲。
勇敢者会将双脚踩到山顶边上,稍稍探出身子,便能看到红色的熔浆翻滚,滚滚浓烟升腾,伴随着烟火般的岩浆散落。
“这样的姿势一定要注意安全,在火山喷发时一定赶紧离开,那时会有轻微的地动,掉下去可就变成熔岩的一部分啦!”蕾蕾提醒一个站在山顶边上的俄罗斯游客。
正说着,火山突然喷发,比哪一次都高。
火星都要掉到我的脚边了。
漫天的繁星升起,对我们眨着眼睛,南十字星的一颗正在耶稣山的上方。
晶莹透亮的星空,与妖艳热烈的火星,一时间,天地仿佛发出了一声叹息的美。
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寂静之时,我们扶着栏杆下了火山,坐在拖车上回到登山口,再坐着皮卡往酒店开。
开到半途,我突然想到:“Jack,你孩子接了吗?”
Jack不苟言笑地用大拇指指向身后,蕾蕾一回头,扫到一个小身影在车窗外,不由得大叫一声:“窗外有人!”
原来在我们登山时,Jack已经去接了孩子,放在车后的无车顶货厢处。
“太危险啦!”蕾蕾一边叫着,一边要Jack赶紧停车,把孩子叫进车内与我们同坐。
原以为Jack要孩子坐车外,是怕打扰到我和蕾蕾。后来发现其实不是,一路上孩子叫爸爸停了两次车,开始以为是解小便,当第三次停车时,Jack把孩子再次丢到了货箱。
“他坐车内晕车,刚才吐了几次。”Jack说话时也没太多感情色彩,我和蕾蕾面面相觑。
再回头看看孩子,在风中他背对着我们坐着,面向疾驰过去的黑暗,比坐在车内时放松了很多,呼吸大自然,是很畅快的吧。
回到房间,从包中抽出明星片和一支笔,写下地址后,我梳理了下思绪,着笔道:
许多年后,面对游客如织的Tanna岛,五星奢华酒店的大堂经理Peter将会回想起,父亲接他放学的那个遥远的夜晚。
那时的Tanna岛耶稣火山中还有原住民居住,母亲永远数不清家里有几口人吃饭,从外世界来的人总会被大家好奇地打量。
那个晚上的风很舒服,星空很美,大地在微微颤动,篝火与火山交相辉映。
车厢外永远比车厢内自由。
2019-4-27第二版
完成于北京夕阳西下时分
神威
旅游视频品牌《神会玩》《带路吧!神威》创始人与出品人。
环球旅行家,畅销书作家,一带一路文化交流使者。
著有《出发吧!趁青春和梦想还在》《有一天,我遇见了世界》《享乐欧洲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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