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20多天的东欧和巴尔干之旅，从 布拉格开始。6月26日5点多钟，随着一阵颠簸，HU7937次航班平稳地着陆在瓦茨拉夫-哈维尔国际机场，持申根多次签证入境捷克，非常顺利。入境后等待司导李先生的时间里，我们按照朋友的指引，在机场兑换了500欧元的克朗。进城才发现机场比市区少兑了3000多元，让我们交出了不做功课的学费。李导接上我们时不过6点多钟，许多景点还没有开门，我们的游览就从没有门槛的 查理大桥和 列侬墙开始。在布拉格逗留的3天时间里，第一天打卡布拉格景点，第二天游览卡罗维发利和玛利亚温泉小镇，第三天没有司导的布拉格自由行。 布拉格原来是捷克斯洛伐克的首都，1993年1月1日捷克和斯洛伐克各自独立，布拉格成为捷克的首都。地处欧洲大陆的中心，介于柏林与维也纳这两个德语国家的首都中间，依山傍水， 伏尔塔瓦河穿城而过。由于有着横跨千年历史的厚重，又幸免于二战战火的涂炭，整个城市到处都是波希米亚古老的建筑，风格上是巴洛克和哥特式特别多见，观感上是建筑顶部变化丰富，色彩绚丽夺目，号称欧洲最美丽的城市之一， 也是全球第一个整座城市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。 从国内出发前，下载了蔡依林的《布拉格广场》。漫步在 老城广场，一边听着歌，一边寻找歌中的意境。六月的布拉格，阳光灿烂，气温宜人。游览以查理大桥为中心，桥西有圣尼古拉斯教堂、列侬墙、坎帕公园、斯特拉霍夫修道院、 布拉格城堡，桥东有老城广场、 旧市政厅、 高堡城堡、布拉格广场。布拉格以广场、城堡名闻天下，但广场、城堡只是城市的背景,往来于标志性景点之间的还有数不胜数的教堂、音乐厅、美术馆、博物馆，以及各种各样的酒吧、咖啡厅和餐厅。汽车在街巷中行驶,街道两旁尽是风格各异的建筑,一幢接一幢,流光溢彩般地从车窗闪过。布拉格的美是立体的，她是艺术创作的源泉，绝不是一首歌、一部作品所能包容。 始建于14世纪的查理大桥，是布拉格在伏尔塔瓦河上修建的十八座桥梁之一，连接着布拉格老城和小城，是捷克历代国王加冕游行的必经之路。桥上有30尊出自17-18世纪艺术大师的圣者雕像，造形栩栩如生，是典型哥特式建桥艺术与巴洛克雕塑的结合，被誉为“欧洲的露天巴洛克塑像美术馆”。最著名的要数桥右侧的第8尊圣约翰雕像，圣约翰是红衣大主教，因政教斗争得罪了国王，被处以极刑并抛入河中。围栏中间刻有一金色十字架的位置，就是当年圣约翰从桥上被扔下的地点。人们经过圣约翰雕像时，都会摸一摸他的浮雕祈福。桥下伏尔塔瓦河波光粼粼，桥上游人熙熙攘攘。晴空之下，布拉格城堡、红顶建筑、伏尔塔瓦河与查理大桥交相辉映，美不胜收。难怪有人说走过这座桥才算来过布拉格，就连卡夫卡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都是“我的生命和灵感全部来自于伟大的查理大桥。” 布拉格城堡是一大片建筑区域，始建于9世纪，形成了集教堂、宫殿、庭院于一体的庞大建筑群，其中包括 圣维特大教堂、 旧皇宫和 黄金小巷等建筑，曾经是捷克历史上统治者的居住和办公地，现在是总统官邸所在地。游人很多，我们9点到达时，先看门口的士兵换岗仪式，再排队安检，安检以后跟随排队的人群进入教堂参观，等李导停好车与我们会合后，协助我们购买250克朗的套票，依次游览旧皇宫、圣乔治修道院和 黄金巷。原计划游完黄金巷，再进入圣维特大教堂参观需要门票的部分。由于不熟悉路径，随人流从葡萄园下山后，错过了进一步观赏圣维特大教堂的机会，留下一点小小的遗憾。 圣维特大教堂是布拉格城堡重要的地标建筑，位于布拉格城堡第三中庭内，始建于14世纪，历经3次扩建，1929正式完工。几个世纪的工程荟萃了建筑艺术的精髓，是布拉格城堡王室加冕和辞世后的长眠之所，捷克国宝级建筑，欧洲著名的哥特式教堂之一。尖塔、尖拱顶与飞浮雕是教堂的三大特色，消瘦的塔尖，漆黑的墙面，更符合出现在布拉格的建筑，天然的自带神秘和哀伤感。这里的玫瑰之窗尤为精致，曼妙的阳光散落其上，如同万花筒一般折射出美丽的光晕。正如《布拉格广场》歌词所言，“琴键上透着光，彩绘的玻璃窗，装饰着歌特式教堂。”由于买票在后，没有来得及参观圣约翰之墓和圣温塞斯拉斯礼拜堂。 旧皇宫是以往波西米亚国王的住所，位于布拉格城堡的中庭，与圣维特大教堂毗邻。整个建筑分为三层，入口进去是维拉迪斯拉夫大厅，高挑的大厅没有廊柱支撑，是一座在原有古罗马建筑基础上历经增建和修整，结合了哥特式和文艺复兴式的建筑，称得上是一座见证了欧洲建筑风格演绎的活化石。与精美华丽的圣维特大教堂相比，旧皇宫显得简洁古朴，既没有华丽的鎏金装饰，也没有太多的浮雕壁画。旧皇宫入口位于布拉格城堡庭院，每个整点会举行士兵换岗仪式。从老皇宫的小阳台上可以看布拉格全景，一片红色的房屋顶，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，显得无比美丽。 在 圣乔治教堂与玩具博物馆之间，有一排五颜六色小房子的窄巷子，这就是黄金巷，布拉格城堡中最著名的景点之一。黄金巷原本是仆人工匠居住的地方，后因聚集不少为国王炼金的术士而得名，房子都很矮小，游人却很多，像童话森林里小矮人的家，是布拉格较具诗情画意的中世纪风格小巷。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先驱、奥匈帝国作家卡夫卡曾经居住过这里，当时只是一名保险业职员的他，以每月20克朗租住黄金巷22号作为工作室，以布拉格城堡为背景，创作了当时不为人知的文学作品《城堡》。黄金巷除了一部分用作商店外，还陈列一些工匠工具，地下有一间牢房，刑具凄惨。据说每天下午五点以后黄金巷免收门票，此时游人如织，到了六点左右，这里的小店铺就会陆续关门。 从黄金巷走下山，来到了老城广场，正值中午，热浪滚滚，却少见空调。我们走进一家百年地窖餐厅，点一份黑啤和双人烤猪蹄，一边午餐，一边享用地窖的宁静、阴凉和美味。下午2点前来到旧市政厅前，等待天文钟报时。这是一座中世纪的天文钟，安装在旧市政厅南墙上，分为上下两座，精美别致而又颇具古韵，历经千年，至今仍然走时准确。每逢正点，12尊耶酥门徒就会从钟旁蓝色小窗内依次现身，6个向左转，6个向右转，随着雄鸡的一声鸣叫，窗子关闭，报时钟声响起。虽然每个整点都会上演同样的节目，来自不同国界的游人仍然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天文钟下。感受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，不觉遗憾还很兴奋，或许这就是来自远古历史时光的魅力。 在查理大桥西侧，伏尔塔瓦河畔，密集成排的建筑物尖顶、塔楼和宫殿宛如童话中的堡垒一样，汇聚了各式各样、引人入胜的历史建筑、博物馆和美术馆。列侬墙位于修道院大广场，原本是一面普通的墙，80年代起人们开始在墙上涂写列侬风格的涂鸦以及披头士乐队歌词，并逐步演变成青年表达理想的一个象征性符号。坎帕公园位于市中心，沿着河畔走向公园，可以欣赏到颇为美丽的布拉格市容。圣尼古拉斯教堂是布拉格最美的巴洛克式教堂，伫立在 小城广场上，外观极为抢眼，高耸的钟楼，壮美的穹顶，白色建筑配上青铜屋顶，无疑是伏尔塔瓦河左岸的地标。令人惊奇的是教堂内的管风琴音色极佳，莫扎特曾在教堂内演奏过管风琴。 感谢非常用心的李导，从玛利亚小镇返回布拉格的途中，特地绕道布拉格西北20公里的利迪策惨案遗址，我们得以在行程之外，有机会去凭吊在惨案中罹难的儿童。海德里希是希特勒的理想继承人，1942年5月27日，名叫库比什和加布契克的两名捷克伞兵从英国空降而来，成功地在海德里希从郊区别墅驶往市中心的途中将他刺杀。希特勒亲自主持他的葬礼，咆哮着要采取报复行动。纳粹利用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，一口咬定利迪策村民支持了暗杀活动。1942年6月4日，盖世太保包围了村子并开始大肆搜捕。五天后的6月9日傍晚，利迪策村遭到血洗。16岁以上的成年男人全部被枪杀，妇女和16岁以上的少女被送往集中营，婴儿被支持纳粹的德国家庭收养。屠杀后，纳粹还放火烧毁整座村庄，企图让利迪策从地图和实地上消失殆尽，以掩盖滥杀无辜的罪迹。 惨案发生后三天即6月12日，利迪策惨案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，美国依利诺斯州的一个小镇当即宣布改名为利迪策；一个月后，墨西哥的圣何罗尼莫也改名为利迪策，巴西、委内瑞拉、以色列、南非的一些村庄、广场、街道甚至女孩的名字，都相继改名利迪策。战后的1948年，来自世界各国的志愿者在这片废墟旁重建利迪策村。150名妇女和少数儿童重返家园。除了纪念的墙基，新塑的雕像，为了永志不忘，村里人以利迪策给新出生的孩子取名，近七十年里一直延续着这个习惯。1949年11月，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在莫斯科召开执委会，把每年6月1日定为国际儿童节。 布拉格不大，从伏尔塔瓦河畔到佩任特山巅，从老城堡到会 跳舞的房子，从布拉格广场到一个个叫不出名字的交汇中心，我们穿街走巷，自由神往。布拉格是迷人的，太阳升起时，橘红色的阳光把整座城市映照的美轮美奂；黄昏中，落日余晖为布拉格增添了童话般梦幻的色彩；华灯初上后，她在夜幕中褪去了白日艳丽的色彩，变成了美丽的剪影。我们下榻的克劳斯特尔酒店，离查理大桥和布拉格广场都不远。每天凌晨快走运动时，沿着伏尔塔瓦河，经过或绕道去桥上走一圈，一对对新人沐浴着晨阳，查理大桥成了婚纱照的专场。晚餐以后踏着路灯去查理大桥散步，夜幕下的老城仿佛千年光阴在眼前流转，多少风雨沧桑和动人的故事在这里娓娓道来。布拉格还是购物的天堂，从查理大桥到老城广场的街道两旁，布满了各式各样商店，自由行时随意逛一逛，仿佛置身自己居住的城市一样惬意。逛累了，落座一家餐厅，要一杯名啤，点几道小菜，融入本地人的平常生活。
在离开布拉格前一天，悠闲地睡完午觉之后，我陪太太去坎帕公园闲逛。一路走到共产主义战士雕像时，巧遇一对北京来的老年夫妇，先生76岁，夫人73岁。他们是上世纪80年代公派法国人员，这次持多次申根签证来欧洲自由行。由于签证是180天，可以在欧洲逗留的时间不超过90天，因而准备完成这次行程后，先回国休息调整一下，接着继续欧洲之行。此前我规划用三到四年时间走完欧洲，太太脱口而出“还要来？”显然，他们的行动对我们的启发和留给我们的影都响很大。我们立在路边，不问姓名，不留号码，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，漫无目的地交流着旅行途中的快乐和遗憾。我很崇尚他们的生活态度，他们则赞赏我“不为生活而苟且、不为打卡而旅行“的理念。这就是旅行的魅力，带给我们的除了自然和人文景观之外，还有许多无法规划和复制的快乐与偶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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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东欧和巴尔干10国旅行日记2 2019.6.29于布拉格 原载于《雨中行》QQ日记）